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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二合一(抓蟲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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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二合一(抓蟲)

“是這個星期五嗎?”從覃蒔身邊路過的姚楓突然趴下來神神秘秘的問。

埋頭解題的覃蒔被突然出現的大土豆嚇了一跳, 想就著手上的筆將他那大腦門戳開,結果戳了一下發現沒這麽大力氣,只好作罷。

“你是問楚楚生日趴的時間?”覃蒔撇撇嘴, 收了手裏的筆。

姚楓剛要應聲, 突然被支天外飛來的筆砸了個正著。肇事者陸哲冷眼對姚楓道:“吵到我了。”

被擊中腦門,姚楓哎喲一聲慘叫後立即跳開覃蒔的座位不停揉腦門:“陸哲, 我跟你說,忍你很久了啊!”姚楓說的話很囂張,但語氣卻很慫。

人間大土豆遇強則弱的性格, 在陸哲面前體現得淋漓盡致。

覃蒔斜眼看了看被陸哲丟出去的那支筆:“過份了啊, 沒蓋筆帽肯定壞嘴, 沒法寫了。”

“還有,”覃蒔用手裏的筆尖指了指陸哲,“你撿都不撿, 你什麽意思?不是自己的不心疼是吧?”語氣虛弱,但態度囂張,跟姚楓是截然相反的態度。

揉腦門的姚楓眼見陸哲沈下一口氣又提起一口氣, 再沈下一口氣後就起身撿筆去了。
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也有可能是撅屁股撿東西的人類背影可能都看起來有點慘兮兮, 姚楓覺得平日裏挺囂張的陸哲此刻比自己更慫,不由自主地冷嘲熱諷起來:“呵呵呵, 來上課自己都不備支筆是怎麽回事?”

陸哲轉身只凜了他半秒,他立馬熄火,秒慫,摸腦門望天,揚長而去。

張瑩瀅沖著姚楓的背影確認道:“是星期五沒錯。”

姚楓很討嫌的嘖了她一聲:“早點說嘛。”

張瑩瀅:“……”有時候他們這個班長是真的很值得嫌棄。

撿回筆的陸哲從抽屜裏摸出一本嶄新的作業本,翻開後垂首畫了畫。

覃蒔支著下巴斜眼向他, 面無表情:【摔壞了!看吧看吧,給我摔壞了!】

不死心的陸哲又在作業本上畫了畫,再畫了畫,直接把這一張空白頁撕出了一條豁口。

陸哲:“……”

覃蒔:“……”

覃蒔:【你就說說,他是不是很欠揍!】

系統:【唉!】它最近老嘆氣,感覺自己都漏風了。

覃蒔沖陸哲攤手:“行了,還給我唄,我收個屍總行吧。”話雖然是這麽說,但語氣很堅決,透露出的意思也很明顯,她下回一定絕對肯定堅定再也不借筆給陸哲了!

說什麽也不借!

陸哲薄唇輕抿,視線從覃蒔那攤來的纖薄手掌掠過,定在了覃蒔無語凝噎的神色上:“我以後還要借。”

“呵,”覃蒔都氣笑了,“你覺得我很好欺負是不是???”

過去她覺得擡頭不見低頭見,借他一支筆一張紙也沒什麽。但是現下糟蹋完她的東西之後還這麽理直氣壯,那以後可別怪她連面子工程也不肯繼續粉飾!

覃蒔氣到頭頂冒煙,白眼都要翻上天了,那邊的陸哲卻仍然保持著慣常的面色沈沈,沒什麽太大的表情。

覃蒔啪一聲將自己手裏的筆拍在桌面上,本來應該很有氣勢的動作,卻因為那一掌之下的反作用力倒沖得她手腕抽痛。

覃蒔倒吸一口涼氣:【每天都忍不住要吐槽一萬遍,這什麽狗屁破身板!】

系統瑟瑟,趕緊撇清幹系:【不是我給宿主你匹配的身體,絕對不是我的鍋。】

覃蒔捏著手腕,不知道究竟是氣的還是因為剛剛那倒吸一口的涼氣,她一呼一吸間開始大喘氣,拉風箱似的呼哧呼哧,蒼白的臉色很快轉了青。

陸哲手裏捏的那支筆,就在這個時候骨碌碌的滾到了覃蒔的桌面。

覃蒔把筆塞進了文具袋裏。

換芯比換整支筆便宜,她是勤儉節約的好孩子,能不浪費就不浪費。

她氣鼓鼓的揉著手腕,呼了半天氣才把心口的氣怒和呼吸不勻的大喘氣壓了下去。

終於恢覆了平靜,覃蒔繼續埋頭做題。全程沒有看陸哲一眼,準備從今天起當他是個透明人。

系統:【宿主宿主,你同桌不見了哦。】

覃蒔:【他最好從今天開始從地球上消失!】

系統:【其實一支筆吧,也不是很大的事情。】

覃蒔:【這不是一支筆的事!】

系統:【嗯?】

覃蒔:【這是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態度!】

作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同桌,借他一支筆一張紙確實沒什麽問題,但肆意糟蹋就不對。

她自己都是人間摳門小可愛,借她東西的人怎麽好意思這麽糟蹋她的東西?

從陸哲糟蹋她東西的態度,還能看出陸哲對她的態度。

但凡他有那麽一點點的尊重覃蒔,就不可能這麽糟踐她的東西!

從此之後,江湖封殺陸哲,甭想從她這裏再借到一星半點的東西!

這就是從今往後她對他的態度!

這日陰雲密布,不多久便開始疾風驟雨。

在這座靠海的城市裏,最難渡過的便是這暴雨不斷的臺風天氣。

電閃雷鳴間,暴雨傾盆而下,坐在窗邊的同學趕緊把水花四濺的窗給合上了。

城市的輪廓被層層疊疊的水幕湮滅,大顆大顆的雨滴打在窗玻璃上發出了劈裏啪啦的聲響。

好在這樣的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,一會兒工夫雨就停了,雨一停那燦爛了天地的艷陽便立馬跑了出來。

過不了多久,翹課的陸哲重新走回了教室。

英語老師掀掀眼皮對他道:“去外面站著。”

才剛走回座位的陸哲將個白色塑料袋扔到覃蒔的桌面,二話沒說轉頭走了出去。

塑料袋上還掛著一些水滴,被他一扔,那些水滴撲簌簌全部滑落到在了覃蒔的習題冊上,瞬間洇濕了好些地方。

覃蒔氣到頭頂冒煙:【他是不是特意整我?!】

但或許不是。

覃蒔將那塑料袋提拎起來放到了陸哲的桌上,又微覺得有些不對。

她扒開袋子,然後看見了一袋子各式各樣的筆,有粗有細,有模樣花哨的,也有很素雅簡樸的。那麽多的款式,怕是買空了一整個文具店?

可能還不止。

剛剛還吐槽過他態度不佳決定將他江湖封殺的覃蒔抓了抓頭。

挺意外,陸哲這半只筆都舍不得買天天跟她蹭筆蹭紙的人,一買就買了這麽一大堆。

下課之後,陸哲走回教室。

看見桌上放著裝筆的塑料袋,陸哲團了團準備給塞覃蒔的課桌裏,卻被覃蒔一手擋住。

覃蒔晃了晃放在筆袋前的那只素黑色的筆,對陸哲道:“我已經拿了一支。”

其他的您老人家自己留著吧,今後也不用費那勁找我借了。

按照陸哲這樣的消極學習態度,這堆筆夠用到畢業了。

陸哲仿若未聞,將覃蒔擋著的手撥開來,很堅持的將那袋筆塞進了覃蒔的課桌。

他沈沈道:“都賠你。”

他的校服T上有些水汽,寸頭上瑩瑩有水光,顯然出去的時候淋了點雨。

發生了那麽多事後,覃蒔對他的觀感一直不太好。

覃蒔的印象裏,重生後的陸哲沈默,偏執,孤僻,暴戾,陰郁,對人缺乏信任,更缺乏善意。

善於利用所有能夠利用的東西,只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。內心強大卻全無憐憫之心,有著超強的掌控欲卻又對一切人和事抱持著懷疑。

他是最難相處的那類人,也是覃蒔最不喜歡的那類人。

他會懷疑一切的善意,對所有的靠近進行試探,你很難取信於他,也很難從他那裏獲取信任,從不放過別人的同時,也代表著他從不放過自己。

所以覃蒔挺意外,這是怎麽的?陸反派還懂賠禮?

覃蒔問他:“弄壞一支賠一支就夠了,你買這麽多幹什麽?準備好一天壞一支筆?”

陸哲薄唇緊抿,沒說話。

覃蒔擡擡眼皮看到又準備來搭話的姚楓,嚴肅認真對陸哲道:“打人是不對的,即使我們班長確實很欠,那也不能買這麽多筆來打他。”

剛把兩只手按在覃蒔桌面的姚楓一臉驚恐的看了陸哲一眼,而後抱著頭忙慌慌的溜了。

覃蒔很滿意:【狐假虎威,也算是開發出了陸反派的一個全新使用方式。】

覃蒔以為以後都不用再借陸哲筆了,沒想到塞回給他的那袋子筆一夜間不見了蹤影。大早上的,陸哲很自然的又來跟她借筆。

覃蒔翻了翻他的課桌,又翻了翻自己的課桌。

好家夥。

那可是一大袋子筆!

都被誰吃了?

高一(六)班,陳承問前後左右:“要筆不?白送。太多了,用不完。多拿兩只?可以可以。”

據張楚楚說,每一年她的生日都過的很隆重,但今年比較不一樣,因為今年是十六歲。

張楚楚邀請了很多人,包括五班那群跟她共同進退過的啦啦隊們。

被邀請的人數不少,快放學的時候大半班級都人心浮動。

下課鈴一響,一夥人呼啦啦散了個幹凈。地理老師不由怨念:“走得比我還快!”

原本大家還擔心這麽多人一湧而去,張楚楚家能不能裝得下。一進張楚楚家才發現,哇塞,居然是個超大的覆式。

張楚楚的媽媽是個很溫柔很漂亮的女人,聲音很輕很軟,面上一直保持著甜甜的微笑,手也特別巧。咋呼呼的張楚楚很自豪的介紹,桌上那些看起來特別精致的大小西點都是她媽媽親手做的。

張楚楚家裏還有個很能幹的阿姨,同學們來了之後就開始埋頭在廚房弄菜,不一會兒就做了好些涼菜給他們墊肚子。

同學們一吃,個個都說味道跟外面的館子似的。阿姨聽了特別開心,羞赧地擦了擦圍裙又去了廚房。

過不了多久,張楚楚的爸爸也回來了。架著個金絲眼鏡,穿著身黑色的西服,一看就是成功人士。張楚楚的爸爸不太笑,但眉目看起來很溫和,跟大家說起話來輕言細語的,是大家都很羨慕的爸爸的樣子。

張瑩瀅感嘆:“神仙的爸媽啊。”

大家都很羨慕張楚楚,爸爸媽媽脾氣好,家裏又有錢。成績不好還能有出國深造這條路子,不像他們只能硬著頭皮擠獨木橋。

張楚楚兩顆圓圓眼珠子瞪得大大的:“誰跟你們說我要出國的?我死都不去,我就在國內讀!”

張楚楚昂起下巴,得意道:“你們看著吧,這次期末我非秒殺你們,我這麽多天的小竈可不是白開的。”

正幫忙削蘋果的張爸爸點點頭,唇齒輕揚:“很有信心啊,那我們拭目以待。”

張媽媽也笑了起來:“我們都很期待哈。”

張楚楚背著兩只頭沖她爸媽眨眨眼:“如果進步很大,要給獎勵哦。”

“好。”張媽媽笑道。

“覃蒔和張瑩瀅幫我開的小竈,她們也得有獎勵。”張楚楚笑容張揚,得寸進尺的說。

“好,好。”張媽媽點頭不疊,也不問張楚楚到底想要什麽獎勵,似乎她要的是天上的月亮他們也能把月亮給摘下來。

姚楓氣得眼睛都紅了:“嫉妒使我質壁分離!”

張爸爸削好蘋果切了小塊放盤裏,張媽媽就負責把盤子挪到同學們面前去。配合得很默契,是那種長年的日積月累的時光荏苒中產生的默契。即使兩個人並沒有怎麽說話,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那種恬淡溫馨的氣氛。

來幫張楚楚過生日的大家,猝不及防被餵了口狗糧。

更過分的是,這口狗糧還是從長輩那發來的。想打趣都不行,只能眼巴巴的瞧著,一口接一口的硬吃。

原本坐在後排的陸哲像被紮到了眼睛,長長的睫毛微顫,垂目低下頭去。

張媽媽跟同學們說了幾句話,忽然轉頭對張爸爸說:“我知道楚楚說的那個像知年的孩子是誰了。”

張爸爸搖搖頭說:“我看不像。”

“是氣質像。”張楚楚補充道,“不是長得像。”

張爸爸悠悠搖頭:“氣質也不像。”

張瑩瀅問張楚楚:“誰?像誰?”

張媽媽笑容和暖道:“一個特別照顧楚楚的大哥哥。”

張楚楚別過頭壓著嗓子對張瑩瀅和覃蒔解釋:“不是,那個人特別愛欺負我壓迫我,我特別怕他。”

說話間,張楚楚擱在旁邊茶幾上的手機響了。

張媽媽走過去幫張楚楚拿了過來,邊道:“一說曹操,曹操的電話就來了。”

張楚楚一聽,微不可察的抖了抖。

難得看見張楚楚怕成這樣,覃蒔很好奇這人究竟是誰,跟張瑩瀅特意伸長脖子瞅了眼那通來電,張楚楚給人存了個“孫烏鴉”的名字。

張瑩瀅樂了:“哈哈,烏鴉,是烏鴉嘴的那個烏鴉嗎?”

張楚楚點點頭清了清嗓子,邊接起電話:“嗯。”

沒有正常的問候語,只嗯了一聲,覃蒔覺得他們的關系即便不好,也應該算得上親近。

說起來,張楚楚這個人沒心沒肺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,平常也就在陸哲面前有點垂頭耷耳,莫非這位孫烏鴉跟陸哲有幾分相似?

覃蒔振作了一下精神:【我們這書裏有姓孫的反派嗎?】畢竟只有反派跟反派之間才有氣質相近這一說。

系統:【沒有,反派裏沒有姓孫的。】

覃蒔:【總不能是正派吧。】

系統:【正派裏倒有一個。】

覃蒔:【把涉及人物的劇情摳出來我看看?】聽說跟小姐妹關系近的這個是正派人物,覃蒔不由舒了口氣。

目前她接觸到的反派也就陸哲和岳致兩個人,兩個人雖然各有各的性情,但總的來說都病得不輕。以管窺豹,就能知道這本書裏的反派們確實都不咋滴,除了覃蒔這個身負擼羊毛外掛系統的人外,平常人還是對這些反派們敬而遠之的好。

系統:【宿主,0318真誠的勸你,還是找個時間好好的把我們這本書給仔細研讀一遍,這樣才能做到遇事不慌,胸有溝壑……】

覃蒔:【我又不走劇情,沒那必要吧。再說了,有事問問你也挺好的,又快又精準。你快給我摳,摳出來給我有空看看。】

張楚楚那邊煲電話的聲音越來越大:“對啊,我是今天生日。……啊?你給我準備了禮物?……什麽東西?你怎麽知道我最近在追那個?……你哄我的吧,你不是在國外嗎?”

說話間,門鈴突然響了。

洗完手回來的張爸爸和正在整理果盤的張媽媽意味深長的相視一笑。

“……你把禮物寄來的嗎?”張楚楚趿著鞋狐疑地去開門,打開門一看瞬間石化了。

“哇,”張楚楚撫著胸口,聲勢漸弱蔫頭耷腦道,“孫知年,你嚇到我了。”

門外那人穿著件白襯衫,下頭是一件淺灰色的西裝褲並一雙鋥亮的黑皮鞋,頭發梳得齊齊的,看著特別筆挺精神。年齡看著比他們要大好幾歲,可能得有二十歲出頭,但也可能是因為穿著成熟的原因,顯得年紀會比實際年齡更大一些。

那人手肘上掛了件淺灰的西裝外套,兩手捧著的大盒子裏裝了形態各異的小人,是張楚楚最近在追的一部特火的動漫。前些天她還在感嘆這套正版手辦賣這麽貴都還瘋搶一空了,今天這位孫知年就捧了她夢寐以求的東西出現在她的生日會上。

果然,看清孫知年捧來的禮物,張楚楚眼睛裏瞬間亮晶晶:“哇哇哇,我現在也有一套了。”

從孫知年手裏搶了那套手辦,張楚楚蹬蹬蹬跑到一邊拆箱去了。

對此,孫知年似乎不以為意,轉頭對來迎自己的張媽媽叫了聲:“阿姨好。”

張爸爸沖他揮揮手,他換好鞋便走了過去。

“叔叔好,楚楚的小朋友們好。”孫知年客氣的同所有人打招呼,連廚房裏聽著聲響探頭出來看的阿姨也得到了一聲問候。

這個人雖然目色深沈,顯得有些陰郁,但給人的感覺跟陸哲完全不一樣。他的臉上時刻保持著一種禮貌的笑,眉目是舒朗的,但給人的感覺卻不是那種容易親近的樣子。

但至少不像陸哲有一種涼颼颼的冷感。

孫知年?

剛剛張楚楚喊的好像是這個名字。

覃蒔掃了眼系統剛摳完整理好的那位姓孫的正派人物。

很好,摳出來的這位正派人物果然就叫——孫知年。

覃蒔不由轉頭向陸哲的方向看去,恰好見到陸哲幽幽望了孫知年一眼。陸哲看孫知年的眼神冷峻而悠長,微斂了雙眼,像一只在暗處鎖定了獵物的猛獸。

陸哲的眼神覆雜而洶湧,但不過眨眼間,這些湧動的情緒又盡皆被那幽幽的目光吞滅了。

他轉了頭,第一次用饒有興致的目光朝張楚楚看去,那頭的張楚楚正興高采烈將手辦們一個個擺成一列。

而後,陸哲那饒有興致的目光化成了憐憫,不過幾瞬,連那憐憫的目光也不見了蹤跡。

覃蒔沒來由的心頭發慌,她仍想從陸哲那似有深意的目光中看出什麽情緒,卻見陸哲轉頭看了過來。

陸哲坐在離人群略遠的角落,跟覃蒔之間隔了一段距離。

這種場合他其實並不想來,但最後也不知道為什麽還是過來了。

來的人很多也很雜,好像並不都是建中的人。沈默陰郁的陸哲在這種歡歡喜喜熱熱鬧鬧的場合裏,成了更明顯的異類,讓身邊的人都有些如坐針氈,他便幹脆把凳子更往後挪了些。

他很意外覃蒔看向他的目光裏有著些許擔憂之色,可等他再想要分辨得清楚明白一些時,覃蒔已經飛快轉回頭去。

張爸爸跟孫知年低聲聊著,孫知年很認真的聽,像個虛心受教的學生。

張媽媽便推了張爸爸一下:“差不多就行了,你那麽多經驗改天再傳授也不遲。”

孫知年立即道:“叔叔的建議特別好,聽完以後我感覺很多事情都變得更明白更通透了。”

張爸爸聽他這麽說很高興,拍拍他的肩膀倒也沒拉著他繼續往下說。

張瑩瀅抱著個大熊抱枕靠到覃蒔的耳朵邊,嘴唇微動道:“這位八成是對我們家楚楚上心了。”

覃蒔睜大眼睛:“?”何以見得?

張瑩瀅老神在在:“給準岳父的馬屁拍得這麽響,看不出來嗎?”

張瑩瀅得意洋洋對有些懵的覃蒔道:“楚楚開門的那一剎那,我就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來了。”

偷偷的,努力掩藏著的愛意,隨著他傾瀉而出的目光,將明明深沈幽暗的眸子瞬間點亮。

張瑩瀅的敏銳來源與她的感同身受,因為她也曾偷偷的曠日持久的愛過一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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